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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基调美的意蕴——论席慕容的诗歌创作 作者：杨康鑫 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5期 杨康鑫 （平顶山学院，河南 平顶山 467000） 摘 要：在席慕容的诗歌里，爱情、青春、亲情、时光、乡愁是永恒的主题，爱情、乡愁和生命意识，在席慕容的诗里并不是可以截然分清的，很多时候它们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的，但是它们都统一于诗人爱的基调，由爱生成。诗人心中充满爱，故能写真景物、真情感。纵观席慕容的每一首诗，莫不给人以一种真诚的感动。 关键词：席慕容；爱情；乡愁；生命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1）05-0123-02 20世纪80年代，台湾女诗人席慕容以《七里香》、《无怨的青春》、《时光九篇》3本薄薄的诗集风行海峡两岸，席慕容的抒情小诗深受当时青少年的喜爱，至今仍为大多数青少年所青睐。席慕容的诗歌内容，包含着爱情、青春、亲情、时光、乡愁等，作品中诗人那朴实的情感、柔美的诗句、感伤的情调深深的吸引着千万读者的心灵。 一、爱情 在席慕容的诗歌里，爱情是纯洁而美好的。这也许与她的生活背景有很深的关系。她曾说过：“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子，因为有着深爱着我的人的支持，我才能如此恣意地成长……我要承认，在今生，我已得到了我所一直盼望着的那种绝对的爱情，上苍的一切安排原来都有深意，我愿意沿着既定的轨迹走下去，知恩并且感激。”①席慕容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她的丈夫。在爱情和婚姻方面，她是绝对的幸运儿。在《猫缘》等诗作中，席慕容多次写到了她和丈夫之间的情缘。《美丽的时刻：给H·P》、《新娘》、《伴侣》、《他》、《时光的河流》等都是献给她丈夫的。上苍厚爱她，把人间所有的幸福都给与了她。她感恩，并用诗歌抒发自己幸福的感觉。在《新娘》中，她写道：“爱我 但是不要只因为/我今日是你的新娘/不要只因为这熏香的风/这五月欧洲的阳光 请爱我 因为我将与你为侣/共度人世的沧桑……”在《伴侣》中，她又情深依依：“愿/天/长/地/久/你是我永远的伴侣/我是你生生世世/温柔的妻。”在席慕容的诗歌里，爱情是忌讳伪装的，忌讳矫揉造作的。她用心在慢慢体会自己所有的快乐、幸福。因此，对爱情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执著。《誓言》：“今生已矣 且将/所有无法形容的渴望与期盼/凝聚成一颗孤独的种子/播在来世。”这是她自己的爱情誓言——对爱情执著，同时也是人类爱情永恒的一个宣言。她对爱情从未有过怀疑，自始自终都是坚信不疑。所以在她笔下，爱情是多彩缤纷的。有幸福的陶醉，如《无怨的青春·自白》“属于我的爱是这样美丽/我心中又怎能不充满诗意”；有热烈的呼唤，如《七里香·新娘》“请爱我 因为我将与你为侣/共度人生的沧桑”；也有爱之失落、爱之错过，如《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过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在这里，诗人展现的是一丝悠悠的情怀，带给读者的是一种忧伤之意、凄凉之美。席慕容笔下，爱是真诚的、坦诚的，这缘于她对爱情的诚信。如她自己在《七里香·后记》里所言：“我一直相信，世间应该有这样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假如我总能享有这样的爱，那么就让我的诗来作它的证明，假如在世间实在无法找到这样的爱，那么，就让它永远地存在我的诗里，在我心中。” 在席慕容的诗中，有一部分内容是写爱情以无言结局、有情人难以成眷属的情况。例如《重逢（一）》里，作者这样写道：“灯火正辉煌而你我/却都已憔悴在相视的刹那/有谁听见心的破碎……我们今世一无所有也再/一无所有/我只想如何才能将此刻绣起/绣出一张绵绵密密的画页/绣进我们两人的心中/一针又一针的伤痛。”把爱情写成无言的结局，或是主人公无法超越爱的怅惘，流连于爱的余温，这都是席慕容着意构建的一种忧伤的氛围，便于读者在这忧伤之中去追思爱情的真谛。席慕容的现实爱情、婚姻是幸福的，现实中的过分幸福完美，导致她在诗歌中追求一种不完美，在诗歌中抒写爱情的不完满和伤痛，这是符合人类的心里特征的。同时也说明了席慕容是一个诗意的诗人，是诗歌让她体会了爱的伤痛、爱的伤感，从而使诗人的情感世界更加丰富多彩。席慕容的爱情诗字字饱含真情，没有繁复堆砌的意象，没有怪异的句子，一切读来朗朗上口，如山间溪水缓缓而来，清新朴实之风迎面扑来，使人陶醉。 二、乡愁 故乡对于席慕容来说一直是一种期待与守候。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无情的蹉跎，故乡情结深深的渗透了席慕容的血液和生命。席慕容是蒙古族人，她有着自己的蒙文名字：穆伦·席连勃。在小时候，席慕容是一个讲蒙语的孩子，她生在一个传统的蒙古族家庭，是蒙古王族后裔。长大后，由于特殊原因，席慕容失去了母语能力，她曾遗憾的说，我可以说法语、英语、普通话、广东话，说一点儿闽南语，可是我不会说蒙语，这是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最深的遗憾。席慕容从小就受本民族文化、情感的熏陶，因此在她的诗作里，乡愁是写给她的出生地内蒙古草原的：“这里是不是那最初的草原？这里是不是 一样的繁星满天？这里是不是/那少年在梦中骑着骏马 曾经/一再重回 一再呼唤过的家园？/如今 我要到哪里去寻觅/心灵深处/我父亲珍藏了一生的梦土？/梦土上 是谁的歌声嘹亮？/在我父亲的梦土上啊/山河依旧 大地苍茫。”②尽管生活在台湾，可席慕容始终有着一颗恋乡的心，塞外的风景一直是父母与她畅说的话题。由于没能在草原上成长，故乡对她而言，是一个隐隐的伤痛：“我不是只有 只有/对你 的记忆/你要知道/还有好多好多的线索/在我心底/可是 有些我不能碰/一碰就是一次/锥心的疼痛/于是/月亮出来的时候/我只好揣想你/微笑的模样/却绝不敢 绝不敢/揣想 它 如何照我/塞外家乡”（《隐痛》）。对故乡的思念，对草原的依恋，浓浓的乡愁是席慕容心中难以排遣的情绪。她的乡愁没有在诗作中得到慰藉，反而一发不可收拾，故乡成了席慕容的精神寄托：“故乡的歌是一首清远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乡愁》）。在席慕容笔下，故乡如此缥缈，又如此真实。让人想起余光中的《乡愁》，两篇文章虽然有着不同的意象，但却表达着共同的乡愁，有异曲同工之妙。席慕容的乡愁之所以能扣人心扉，除了她自己认同的遗传因素外，更大的因素是作者从自己心底流露的深切眷恋。“在我心里，一直有一首歌，我说不出它的名字，我也唱不全它的曲调，可是，我知道它在哪里，在我心里最深最柔软的一个角落。每当月亮特别清朗的晚上，风沙特别大的黄昏，或者走过一条山路的转角，走过一片开遍了野花的广阔的草原，或者在刚亮起灯的城市里，火车慢慢驶开的月台上，在一个特定的刹那，一种似曾相识的忧伤就会袭进我的心中，而那个缓慢却熟悉的曲调就会准时出现，我就知道，那就是我的歌，一首属于流浪者的歌。”（散文集《有一首诗》）席慕容的乡愁诗不多，却独有特色，让人想起月下独酌，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其实，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悲。 三、生命意识 席慕容的诗虽然是抒情小诗，但其中不乏对人生的深刻思考，对生命的终极关怀以及对人生、对生活的睿智的态度。灵秀而富于哲理是她这类诗歌的特点。如《送别》：“不是所有的梦 都来得及实现/不是所有的话 都来得及告诉你/疚恨总要深植在离别后的心中/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可是 我一直都在这样做/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又要/错过今朝/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余生将陌路 一去千里/在暮露里向你深深俯首 请/为我珍重 尽管 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 终必成空。”错过总是凄苦的，可诗人一直在错过，人生也终究有错过，不管是人生，还是错过，最后“终必成空”。诗人在这首小诗中寄寓了对人生岁月的无限思考。又如《邂逅》：“你把忧伤画在眼角/我将流浪抹上额头/你用思念添几缕白发/我让岁月雕刻我憔悴的手/然后在街角我们擦身而过/漠然地不再相识/啊/亲爱的朋友/请别怪那韶光改人容颜/我们自己才是那个化妆师。”阅读席慕容的诗歌你可以体会，她的诗歌就是对生命本体意识的如实呈现，即使是那些梦幻般的浪漫想象也是真的，因为读者在阅读她的诗歌时，心中总能浮现出这些美好的景象。她所要展现的是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她对生命的独特而真实的感受、或是领悟。这种感受或是领悟带有一定的禅佛理念。如“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的复原/世界仍然是一个/在温柔地等待我成熟的果园/天这样蓝 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与美丽。”（《无怨的青春·禅意之二》）又如，“生命，其实也可以是一首诗。”（《时光九篇·雨后》）在《火种》里，她又写道：“艺术上的火焰给我们的感动，是一种积极的生命最深处的激发，我们对艺术家的感激，就在于此，也尽在于此。”这样淡然而淳朴的文字，有一种彻悟人生的味道。 爱情、乡愁和生命意识，在席慕容的诗里并不是可以截然分清的，很多时候它们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的，但是它们都统一于诗人爱的基调，由爱生成。诗人心中充满爱，故能写真景物、真情感。此被王国维君称之为“有境界”。纵观席慕容的每一首诗，莫不给人以一种真诚的感动。但由于席慕容的诗均是抒情小诗，风格比较单一，同一题材的表现上变化不够丰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她的成就也就止于“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之境。 注 释： ①席慕容．有一首歌[M]．上海：群众出版社，1996．3． ②席慕容．走马[M]．上海：文汇出版社，2002．95． 参考文献： 〔1〕费清，汤平.港台文化名人传[M].人民中国出版社，1993． 〔2〕席慕容.七里香[M]．花城出版社，1987． 〔3〕席慕容.无怨的青春[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6． 〔4〕席慕容.在黑暗的河流上[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3． 〔5〕郭济访，王建.台湾三家诗精品[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0． 〔6〕吴奔星．序[A].郭济访等.台湾三家诗精品[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0． （责任编辑 姜黎梅）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ba4ef20b01020740be1e650e52ea551810a6c9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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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