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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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搬家记

作者:周军康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旬刊》 2016年第6



周军康

房间外一片嘈杂,房间内的我却定定地站在已蒙尘的旧物前,不停地用手摩挲着。即使搬家也不愿丢弃的物品,上面承载了太多。

一只折翼的航模是幼时的玩伴。小时候的我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总是爱把完好无损的小电器拆得七零八落,再重新组装起来,有一部分就难免遭受拼装错误的厄运。妈妈对此不但不反对,有时候甚至与我一起拆,边拆边讲解它的工作原理,无形中拓宽了我的知识面。八岁那年,妈妈特意为我买了一只航模,当时发货过来的是一堆散乱的零件,妈妈丝毫不嫌麻烦,坐在地上与我一同拼装。航模完工后,我心潮澎湃地掷出了我付出一周心血的作品。然而,心中期待的一幅翱翔九天的画面并未出现,它反而直直地栽到了地上。恼羞成怒的我把它愤愤地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几脚,还觉得不解气,又把它的主干咔嚓一声掰成两截,扬长而去。妈妈悄悄地捡起来,花了一夜的时间帮我修补好。气盛的我不但不领情,反而再次折断了它的翅膀,漠然地把它甩在了阴暗的一隅。如今感受着断翼缺口处坑坑洼洼的质感,我把它小心地揣在包中,这上面承载了母亲对我的那一份耐心。

一本沾满墨迹的《山海经》是我知识的启蒙。一个不经意的转身,一本封面上栩栩如生的绣像像磁铁一样吸引了我的目光。自然,我家是没有阿长的,妈妈却心甘情愿地做了我的阿长。我虽然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但知识水平也仅限于欣赏其中的绣像。于是我天天缠着妈妈给我读其中的文字,却发现早起晚睡、过度劳累的妈妈声音越来越沙哑。我提出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晚些时日再读也不迟,妈妈温和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那一夜,她的房间灯一直亮到清晨。第二天醒来,发现枕边已经多了一本注满拼音的书。我捧着书雀跃地走出房间,却发现母亲的眼睛因为熬夜而通红。如今感受着这些有些发旧模糊的字迹,我把它小心地揣在包中,这上面承载了母亲对我的那一份细腻。

一块奇异的木头石是我儿时成长的见证。同许多孩子一样,小时候的我总喜欢捡地上的东西,而且乐此不疲。有时候甚至特意从河边捡些造型奇特的石头来把玩。一天清晨,牛奶般浓稠的雾气还没散去,妈妈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房间,叫我起床去河边走走。在迷蒙间,我含糊不清地拒绝了。起床时已是太阳高挂,母亲的房间整整洁洁,好像从没人进去过。正想着,妈妈那熟悉的开门声已响起。她一进门便满脸兴奋地将手中晶莹的黄色石块捧在我面前,我好奇地接过来,原来是一块石头,但看起来却像一根木头,这两种不同的物质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之后,当我遇到坏情绪,每每把它握在手心,心中的阴霾就会烟消云散。如今感受着它稍稍冰凉的质感,我把它小心的揣进包中,这上面承载着母亲对我的一份包容。

拍拍身上的灰尘,把有几分沉重的包抱在怀中,那其中的物品都经过母爱的浸渍,显得分外珍贵。

搬家,带走的不是物品,更是其上承载的记忆。

学校:湖北襄阳市四中义教部;导师:曾繁丽

叶嘉乐

要说“搬家”这件事,应该每个家庭都会经历过一两次,而像我家这样的外来户,搬家更是有如家常便饭一般,这不,今天又要吃这顿“饭”了。




搬家这件事我老早就提出来了,因为我的卧室太潮湿,冬天的时候,卧室更是要结出雪花了。而今天,老爸终于重新选好了落脚点,又去向单位请假,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一想到这,我就浑身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轰轰轰”,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再看摩托车的座位上,赫然就是我的老爸,还戴着副墨镜,颇有种黑帮老大凯旋的感觉。我和老妈立即收到了行动的信号,开始忙碌起来。

先从爸妈的卧室开始吧。这里干净整洁,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让人都不忍心挪动一样东西,生怕破坏了那种美感。但老妈可不这样,直接走到床边,两手捏住床单两头,“哗”的一声,将一层床单硬生生地从床板上拉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将它们铺天盖地地扔到我的头上。我踉跄了一下后才将它们接住,心里还不由得感叹一句:“老妈还真是彪悍啊!”而我的任务就是将这床单叠好,再放人大箱子中。当我好不容易将床单伺候好放进箱子时,却已经发现老妈早就将床上、桌上搬得干干净净,打包进好几个大箱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而我的卧室东西少,搬起来自然就轻轻松松。当我将我的小床移开时,发现我的床底真是个“宝库”啊:一块五角的硬币竟有十几枚,还有一张百元大钞,笑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且我那早已销声匿迹好久的字典,居然也在床底尘封了这么久才得以重见天日。

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了,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我真希望它们能像“俄罗斯方块”一般,“唰”的一声全部消失,但现在只能慢慢搬喽。我这个“苦力怕”自然是想搬最轻的。很快,我的目标锁定在一个不起眼的塑料袋上。当我走到它面前,准备一只手将它拎起时,却发现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重。老爸看见后,不仅不帮忙,还在一旁嘲讽:“哟,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连个塑料袋都拎不起来?”我哪受得了这种侮辱,扎稳马步,双手握住了这东西的底部,全身猛的一用力,大吼一声——还是搬不动。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我尴尬退场,最后还是老爸出手才摆平了它。

当所有东西搬完时,回顾房子,只剩下空荡荡的墙壁。我伫立在房屋前,看着它,心中竟对这个恨透了的房屋产生了留念。人啊,就是这种矛盾的生物,日久生情,却也是日久生厌。明明就是恨不得逃离,可一旦真的失去,心里却是充满了惆怅。也许,就是在这聚散离别、得失成败之间,人,才会真正长大。

学校:江苏扬州市汤汪中学;导师:赵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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