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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颜色——以金波《流萤》的“绿”之美为例 作者：高秀瑶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4年第1期 高秀瑶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24） 摘要：中国古代学者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说：“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五色为立文之首，可以说，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颜色。金波的《流萤》是翠绿色的。诗人在这首诗中以儿童为本位，从儿童的心理特点出发，以颜色描写为核心，营造了一个青翠的、闪亮的、动感的翠绿诗境与梦境。 关键词：诗；颜色；《流萤》；翠绿 中图分类号：I2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01—0129—02 收稿日期：2013—07—02 作者简介：高秀瑶（1990— ），女，重庆人。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儿童文学。 中国古代学者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说：“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刘勰把“五色”列为“立文”之首，这足以说明在文学创作中色彩描述对表情达意的重要性。但在具体的创作实践中，这些色彩描述并不总是那么鲜明突出，有时它们只是作为文学作品的潜藏性心理结构而存在。因为色彩总是和人的心理相联系，它获得了丰富的象征意义。反之，我们同样可以把心理因素置换成相应的颜色，进行画面重构，对作品进行更形象化的心理理解。在这一前提下，可以说每一首诗都是有自己的颜色的。 物理学认为颜色是人的视觉器官在可见光刺激下产生的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等的一种感觉。人们把颜色区分为冷色和暖色两个基本色调：冷色往往可以产生稀薄的、远的、轻的、女性的、湿的、理智的、圆滑的、镇静、缩小、流动、曲线性等功能，而暖色则往往可以产生刺激的、稠密的、近的、重的、男性的、强烈的、干的、直线型、扩大、稳定、热烈等功能。这两个基本色调之下的各个颜色又各自代表不同的感觉和象征内涵。例如，冷色调的蓝色象征着纯洁、宁静、宽容、神秘、悲伤、忧郁……绿色象征着生命力、活力、和谐、真实、自然、和平、爱……暖色调的红色象征着生命力、热量、激情、活力、意志力、火焰、愤怒、力量……黄色象征着春天、阳光、快乐、透明、辉煌……绿色是黄色和蓝色的混合色，黄色是红色和绿色的混合色，而翠绿则是绿色和黄色的混合色，也就是说，翠绿色同时具有了红色、蓝色、绿色和黄色四种颜色共同的品格，有着丰富的象征意蕴。而金波的《流萤》就正是翠绿色的。 一、金波《流萤》的“绿”之美 《流萤》是我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金波的一首儿童诗，这首诗在圣母般的默默温情中抒发着浓浓的童趣，读来亲切、温馨、幸福，仿佛这些文字都变成小小的流萤在时光的五线谱上起舞，如歌、如梦……而这一切审美意蕴都离不开诗人独特的关于绿色的颜色抒写。孩子们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喜欢闪闪亮的东西，喜欢动感的东西。金波在《流萤》这首诗中以孩子为本位，从孩子的心理特点出发，以颜色描写为核心建构诗歌，营造了一个青翠的、闪亮的、动感的翠绿诗境与梦境。 诗人在选择以“流萤”作为诗题的时候，就为这首诗定下了颜色基调和象征意蕴。小小流萤是那样清新，但却并不冷漠，这清清的绿中微微泛着鹅黄的光亮，那光亮是孩子的梦，是孩子心中的幸福，也是诗人心中对孩子们满满的爱。它是一种基调，更是一种象征。那翠绿的葱管里翩飞着几只闪着翠绿光亮的流萤，这是诗人送给孩子的一盏小小的、翠绿的灯。把这小小绿绿的小灯轻轻地放在孩子的枕边，诗人再为孩子编织一个翠绿的梦。在梦里，有一片圆圆的、亮得像镜子、绿得像翡翠的湖，微风轻拂，一圈圈荡漾开来的丝丝波纹仿佛飞舞在青青草地上闪闪的唱片，青蛙先生仿佛也被这莹莹的绿感染了，看，它也披上了绿衣裳，正在阁阁阁、阁阁阁地打着小鼓呢。 刘绪源曾说：“当人们以文学、艺术、哲学、政治、道德、宗教、法律等不同的眼光去观察世界时，委实会有各不相同的色彩和侧重。而爱与死，还有自然，无疑是文学和艺术最善于表现的精神领地。这也便是它们作为‘主题’能得以永恒成立的根源吧。”［1］尽管爱与死以及自然都是文学永恒的主题，但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中这三大主题却往往各有偏重。金波的《流萤》虽然以颜色为结构方式，但诗人写自然之绿不是目的，通过写自然之绿而抒发诗人胸中对孩子们浓浓的爱意才是目的。因此，尽管绿色本属于冷色系，但《流萤》中的绿色却处处透着温暖的光环。为了达到这样的美学效果，诗人在诗中运用了三个技巧：一是选用绿色系中偏暖的翠绿色，二是赋予绿色以光泽，三是让绿色动起来。 （一）翠的绿 “翠绿的灯”、“翠绿的梦”，诗人在诗中两次直接使用“翠绿”这个颜色词，他对颜色“翠绿”的强调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而在意象的选择上，也都尽量选择翠绿色，如闪着翠绿的光的流萤、翠绿的灯、绿得像翡翠的湖、翠绿的青蛙等。就算原本不是翠绿色也要让它变得翠绿起来，比如说那根新从地里拔出来的葱管就不是翠绿而是深绿色的，但作者把闪闪发光的流萤一放进去，它就瞬间变身为翠绿的小灯了。 （二）亮的绿 流萤，又名萤火虫、夜光、景天、如熠燿、夜照、流萤、宵烛、耀夜等，之所以叫萤火虫，是因为它会发光，而且是像火一样绿绿的、黄黄的，也就是翠绿的光。而这样的光，正是萤火虫的魅力所在。一只只闪闪发亮的萤火虫像天上眨着眼睛的星星一样，点亮了夜空，点亮了这首诗，也点亮了孩子的梦。在梦中，那片圆圆的、可爱的、绿得像块翡翠一样的湖也是亮亮的，亮得简直像一面镜子。那柔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仿佛亮亮的镜子旋转了起来，“好像一张发光的唱片”。 （三）动的绿 《流萤》里绿的意象都是动起来的。流萤仿佛是天神恩赐那天上点点的繁星长上了小小的翅膀，它们一个个飞呀飞呀飞，飞过亿万个光年，飞到人间来，飞到孩子的身边和孩子的梦中来，它们“一会儿灭，一会儿明，”仿佛那忽明忽暗的光亮是它们暖暖的唇，轻轻亲吻着孩子梦中的呼吸。它们甚至不敢亲吻孩子的额头，生怕惊扰了孩子甜甜的梦。诗人为了让它们能靠可爱的孩子们更近些，为他们用绿绿的、水水的葱管搭了一个小小的帐篷，让他们暖融融的亮光一闪一闪地照亮孩子的梦。那个像童话一样的翠绿的梦中，有一片圆圆的绿得像翡翠、亮得像镜子一样的湖，她是那样柔软，轻轻一丝风儿吹过，她便扶风起舞，那漾漾的波纹一圈一圈地旋转着、扩散着，仿佛一张张播放着乐曲的唱片。青蛙先生披上了翠绿的礼服正和着这美妙的乐曲，阁阁阁，阁阁阁地打着小鼓呢。 二、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颜色 尽管不同的诗歌其颜色结构或隐或显，但我们确定的是每一首诗都的确有着自己的颜色。在那些颜色结构呈显性的诗歌中，我们往往能找到明显的颜色词，而这些颜色词又总是通过比喻、衬托、夸张、通感、词性活用、色彩变异等修辞功能来构造其象征世界，为诗人表情达意。在这样的诗歌中，读者往往能在第一时间形成一个色彩明确的形象画面，如同身临其境，与诗人感同身受。而那些颜色结构呈隐性的诗歌往往多用直接抒情的情感词，而没有什么意象和颜色词。但凭借这些直接抒情的情感词，根据不同颜色与人的情绪的对应关系，读者依然可以在脑海中形成对应的颜色画面，对其进行形象性理解，只不过较之颜色结构显性的诗歌，这里的颜色画面构成没有那么迅速罢了。例如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首诗没有什么具体的意象，更没有什么颜色词，但它仍有着自己的颜色及其结构：“生命”让我们想到的是树苗的绿色、“爱情”让我们想到的是玫瑰的红色、“自由”让我们想到的是天空的蓝色。这样看来，其实《自由与爱情》呈现的还是一幅色彩明丽的画卷呢。在绿色的生命世界中，盛开着为爱而生的鲜红玫瑰花，但为了自由，诗人宁愿抛下这一切，飞向那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参考文献］ ［1］刘绪源.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2］祁琦.颜色词在诗歌中的修辞功能［J］.武汉交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1）. ［3］浦漫汀.儿童文学教程［M］.济南：山东文学出版社，1997. ［4］方仁工.童话十家［M］.郑州：河南少年儿童出版社，1984. ［5］金元浦.接受反应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88982ff2971ea76e58fafab069dc5022aaea463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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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