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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革命神圣意义的消解 作者：杨喆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23期 摘要：刘震云的《故乡天下黄花》描述了马村四个时期的革命故事，故事中没有革命的崇高，反而一步步消解了革命的神圣意义，使得读者透过习以为常的正统历史看到了另一种风景。 关键词：刘震云；《故乡天下黄花》；革命；消解 作者简介：杨喆，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1)-23-0017-02 “革命”一词的含义历来众说纷纭，法国社会学家雷蒙·阿隆曾做过这样的界定：“在社会学的术语中，革命指的是通过暴力快速地以一个政权取代另一个政权。” “革命的基本特征是，一小部分人通过无情地铲除对手获得政权，创设新的体制，并梦想着改变整个民族的面貌”。【1】雷蒙·阿隆的表述是比较精确的，从这段描述中我们可以提取两点，一是革命的方式是暴力的，二是革命的目的是取得政权，并且有着崇高的理想（“梦想着改变整个民族的面貌”），所以当我们阅读革命题材小说的时候总会有着这样一种期待，但是在刘震云的小说《故乡天下黄花》中，我们发现，革命的过程充满着偶然，人们为了争名夺利意外地卷入革命的浪潮中，革命的神圣意义被完全消解了。 一 刘震云自己曾说：“《故乡天下黄花》是写一种东方式的历史变迁和历史更替。我们容易把这种变迁和更替夸大得过于重要。其实放到历史长河中，无非是一种儿戏。”【2】正因为他有这样的观点，所以在小说中用一种戏谑的方式来解构革命，革命的发展纯粹是一种偶然。 小说中的人物在一系列偶然中活着或者死去，在小说开始部分，李家和孙家的仇杀事件，一切本都是计划得那么完美，李老喜雇佣外地枪手杀死孙殿元，孙家午夜派许布袋复仇，可不巧的是，外地枪手偏偏要去孙殿元的丈人锅三的饭铺吃饭，暴露了身份，而路黑小的老婆又恰巧在夜里偷麦子撞见了要去行凶的许布袋，偶然性因素充斥其间，案发后老冯、老得的行刑亦是因为县长的心情不好。这一切人物在历史的车轮碾压下，很偶然的活着或者死去，命运无法把握。历史本是由人来创造的，而在这里，创造历史的主体在历史面前显得如此无力，面对革命大潮，就更是如此了。小说中的孙家少爷孙屎根之所以要加入八路军参加革命，纯粹是因为“仇人的儿子李小武加入了中央军”，并不是因为自己觉悟高，而是因为私仇。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文革”时，赖和尚和李葫芦的造反团、战斗队与赵刺猬之间的夺权与反夺权，原定于八月一日，“没等到八月一号，七月二十二号这天，双方又发生了一次冲突。”“这次冲突导致了夺权的提前。上次冲突因为一只鸡蛋，这次冲突因为一只猪。”伟大的“革命”到來得如此突然，令大家都没用想到，而起因又是如此令人不堪的“一只鸡蛋”或者“一只猪”。 小说中这些人参加革命都带有极大地偶然性，他们并不是自己有意识、有目的地进行革命，而是由于一连串的偶然事件的发生，促使他们被动地去“革命”。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行为有什么崇高的意义。整个村庄围绕革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全都是偶然。 二 小说的第一句就是“腊月初四夜里，村长孙殿元被人勒死在村西一座土窑里。”由此开始引出孙家和李家争夺这个“烙饼断案”的村长头衔而引发的血案，同时也奠定了整个小说的基调：革命只是为了自己争权夺利，而不是为了解放全人类这样崇高的理想。到了下一辈的斗争中，李小武加入中央军，是因为他觉得中央军有前途，等到中央军统一了全国，就是他可以向孙家复仇的时候了。而孙屎根想要伏击日本人的原因也是想在乡亲们面前露露脸，为自己的高升增加筹码。至于土改时期，赵刺猬为了自身利益在诉苦会上把自己母亲和李家通奸被发现后自杀，说成被强奸后自杀。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他也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起母亲那一段并不光彩的往事，并把它说得那么义正词严，理直气壮。后来赵刺猬、赖和尚、李葫芦之间的斗争，不过也就是为了自己能独霸村中大权，但是他们之间的斗争却令村子里好几个人丧命。作者选取了民国、抗战、土改、“文革”这四个有代表性的时期来进行叙述，期间每一次的政治更迭带来的结果都是权力的又一次分配，而每一次获得权力的人最终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压榨村民。小说中的人物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信仰去斗争，而是原始的对于权力的欲望。 小说中打着革命旗帜的争权夺利更是赤裸裸、血淋淋的，小说中死亡随处可见，无论是孙李两家的斗争还是抗战、土改、“文革”，每一次历史的变动都少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而面对这些流血事件，这些处于权利中心的人心中却很漠然，不能引起丝毫同情，更自认为斗争理所当然要死人，革命的崇高意义丝毫不在。 三 正如雷蒙·阿隆所说的“革命的基本特征是，一小部分人通过无情地铲除对手获得政权，创设新的体制，并梦想着改变整个民族的面貌”。革命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改变民族的面貌，使得整个民族向着更健康更好的方向发展。而《故乡天下黄花》中，无论经历多少次“革命”，马村还是那个马村，生活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毫无生气地继续，丝毫没有进步，革命的历史意义在这里被完全消解了。经过抗日战争、土改、“文革”等运动的洗礼，马村的人们觉悟非但没有提高，反而变本加厉去攫取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最可怕的是小说最后的描述“一年之后，村里死五人，伤一百零三人。赖和尚下台，卫东卫彪上台……一年之后，卫东下台……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卫彪李葫芦下台，一个叫秦文正的人上台……五年之后秦文正下台，赵互助上台。”透过文本我们发现，无论是在民国初年还是1940年或是1949年又或者是1966年到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4e0c4d67cb50ad02de80d4d8d15abe23482f038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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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