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前沿,就叫后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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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不叫前沿,就叫后沿

作者:王春辰

来源:《画刊》2021年第11

说网络是前沿,肯定不前沿了;但它带来的社会的彻底变化和影响的确是前沿的,一切都变了。但是它对艺术的改变是什么呢?我们如何生产网络艺术并对艺术史产生影响呢?这些似乎还是冷门话题,虽然国内外有了不少的网络艺术,但依然是刚刚开始。这有点像摄影术刚刚发明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认为它会改变艺术什么,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还是有敏感的艺术家发出绘画死亡了的惊呼。当然,这个惊呼可以看作天才般的本能意识,而不是真的看到了摄影发明之后的艺术史的走向。

同样,我们有了网络世界已经20多年了,已经形成了全球的互联网世界,但关于网络与艺术、与艺术史的思考和实践还处在初级阶段。我们不能把网络艺术新媒体艺术,虽然它是新的媒体,但与之前的新媒体完全不同。当我们称呼其为网络艺术时,也不清楚它怎么发展、会是什么样的形态,特别是对艺术的认识上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和改变。在这一点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艺术教育、创作、话语批评以及社会收藏(画廊推销)都还是过去的、已经有的艺术类型。今年爆红了的“NFT艺术(或另一个名称加密艺术),倒是和网络艺术的本质有了关联,但如何认知它、评价它却是一个大大的空白地带。

“NFT”在今年之所以红火,不是因为批评话语的作用,而是市场价格的震惊。但它的市场效应并没有相应地带来艺术批评系统的跟进,仅仅是谈现象、谈可能,这只能随着它的持续发展而产生延迟效应的批评建构。这就像杜尚的小便器拿到展览上引起的反响是渐渐地呈现出来给未来的。最近在翻阅纽约十月派艺术批评家哈尔·福斯特的《实在的回归》一书,如果说实在the real)指的是本质或实质,而不是具体的物理实体或具象的造型,那么,这个实在作为一种观念或意识的特定名称,就可以用在讨论网络艺术(包括NFT)上。我们现在艺术印象和认知还停留在互联网世界之前的状态上,关于艺术的理解与知识依然是20世纪的,甚至对更多的人是19世纪之前的;但是现在的世界变化之大有目共睹。虽然我们不是一味地追踪最新,但是互联网(网络)已经颠覆了世界的一切,首先是经济上,其次是社会行为方式上,当然对政治生态系统的影响也巨大非凡。唯独在艺术上的表现,不是那么明显,甚至与整个的影响相比,又是不值一提的。

但是,关于世界的真实性与虚拟性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它后续持久的变化会怎样,是今天无法预料的,网络与人工智能的结合形成了更加颠覆性的世界关系。眼下,我们不过在时间的惯性中延续着旧有的一切,或者说物理世界由于虚拟世界的产生而变得更加坚实,也未尝不是。如徐冰的《蜻蜓之眼》所展示和想象的图景,虽是以艺术之名采编成的一部作品,但它所映射的人类境况与远景不可想象,而且它已经将今天大数据时代的我们的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


网络代表的是最新的科技,而科技对今天世界的影响我们不能放任自流。国际上讨论反思技术是一种传统,有一种忧患意识。比如英国艺术家詹姆斯·布莱多尔(James Bridle)在2018年出版的《新的暗时代》,就讨论了技术对当代社会的影响和危机。比如现在人们越来越依赖计算机,对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但面对世界的应对能力却越来越少。网络带来了便利、快捷,也同时带来了危机:所有的网络世界又是物理的,它必须有机房、线路、电力;一旦电力停供或中断,网络就瞬间消失,依赖于它的社会组织结构立刻崩溃。今天繁忙的生产链、供应链、物流链都依赖于网络系统,对网络的维护和保护成为社会的重中之重,桌面的键盘或手机的触屏看似无足轻重,但是它联结了世界和所有的社会运作功能。

在思考世界的这个层面上,艺术可以以其新的姿态批判性地面对技术(网络技术、人工智能、生物工程等)。艺术不仅仅是接受,它的思维特质促使它对事物保持警觉和反思,不是一味地趋同,而是逆向思维去警惕技术,包括网络。这就是布莱多尔提出的网络新美学及其政治性的要点。最近,Facebook的扎克伯格提出了元宇宙概念,用网络统御一切,增加虚拟世界的视觉真实感,让虚拟的感知近在眼前。这些发展是不是前沿,而对这样的未来远景又该如何设想,这些挑战并不是由技术人员来回答的,它是要整个社会来回应的,也是艺术领域要回应的。艺术的当代功能之一就是思考这些紧迫的问题,这也是今天的艺术不是审美问题的原因之一。

法国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的三部曲《技术与时间》,宏观讨论了人类的技术历史及其变体与人的存在的所有关联,不读不知思考技术的深刻和警醒。域外学者一直有这样居安思危的传承,对任何新事物都报以敏感的观察和思索,可谓是洞若观火。他们的学术品质是不苟合世俗之见或曲意逢迎,对技术并不迷恋。站位太低就肯定紧紧地拥抱技术,特别是技术被不同的力量利用后变得不再是积极的技术。这是斯蒂格勒一再提醒的,就像他的导师德里达一样,对存在的已经固化的事物要进行彻底的解构。这也许是文化的基因差异,那种忧虑总是伴随着法兰西。第一个说出绘画已经死亡的是法国画家保罗·德拉罗什,这是他在1839年第一次看到摄影时发出的惊叹。当然绘画并没有死亡,但确实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改变和转向。那么,今天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技术时代,人们同样有理由、有道义去惊觉技术的强制性、压迫性、唯一性。

其实,再回头说到网络及其世界,它架起的社会构架已经是不争的现实,但它如何影响艺术,还没有进行全面深入的探讨,它需要无障碍的各种意见的讨论。它不仅仅是屏幕显示的艺术、网络数据图像传输的展示、自拍图像的身份意识、自媒体的传播效力等等。这些都不足以定义网络艺术的特质,这些仅仅是应用而已,影响的是艺术的展示方式(在电脑屏幕或手机上)、交易的方式(在线交易)等。但网络对艺术的根本影响是不是作者权的消失呢?在网络上,艺术的图像被分享、被传播、被读取,失去了它的原作者的所有信息,只有图像像素在虚拟世界里游荡。网络的传播效力和对艺术的放大正是网络的特征,这也是艺术界率先使用网络的缘由,它和企业最早使用网络的意图是相同的。


在经过20多年的网络化社会机制的运行后,我们都已经是这个网络化世界的一部分了,我们也都经历着网络与生活的关联和管理。那么,对于艺术家而言,网络如果不是本质地改变艺术的性质,网络艺术也拓展为对网络世界及其运行机制的反思,这种反思就可以成为像所有其他的艺术表现一样的形式,以肯定网络或质疑网络,甚至拒绝网络的方式来创作网络艺术既有的网络平台可以成为像现成物一样的对象来供艺术家想象,来激励他们针对网络的批评思考。按理说,艺术家是最应该对网络说的人群,艺术本来是以个体价值为最优先特质,而网络世界及其泛滥的信息会让艺术思考扁平化、趋同化或者平庸化。虽然对某些创作图像的使用点击键盘即可获取,但另一方面也钝化了艺术家对真实物理世界的感触和体验。后者的消失不能不说是与艺术的人的在场相背离的,实在的回归,我想是指向回到事物的实在本质上,回到人作为中介的价值上。技术(网络世界所形成的一套技术系统)的悖论永远存在,这是斯蒂格勒所说的爱比米修斯的过失的含义。人从其诞生之日起即需要工具功能的赋能才能够生存于世上,但是也因为依赖工具(代具化)使得人丧失了人的生命的基本基质。

哲学家的思考总是忧患大于实惠,不会因为技术(网络世界)的便捷就放弃对它的反思甚至批判。就网络世界的另类生存而言,如抖音、短视频、小红书、快手、B站等等,它们既是网络平台,也是生活现象的传播工具和手段。它们与艺术的关系不是它们是不是艺术,而是它们比艺术更加嵌入日常生活。如果说在某一个阶段,艺术概念被界定为打破与生活的隔阂是一种流行说法和理念,那么今天,上述网络媒体的生活化大大地高于艺术,这就对传统的艺术能与意义的界定形成了挑战。几年前,中央美术学院的一个毕业生利用抖音上各种人群对一个舞蹈工作的模仿秀,做了一件视频作品,颇受好评。但他的用意卻是反映集体无意识的行为或一种被商业消费所规约的行为,看似好玩,实则是反映空洞的社会行为和无意义的存在。 到了今天,网络继续在巨人般地生长、蔓延,当元宇宙成为流行时,那将是又一种生存面貌。资本看到的是商机,而文化的多样性论者看到的是文化继续被抹平,生活的虚幻性更加背离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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